李晁整个人的雍慧沉稳皆不见了蹤迹,只会磕磕绊绊地回应一句:“你……你下来自己走。”
这样的接触不是应该,在成婚后吗。
萧芫摇摇头,可怜巴巴瞅着他,委屈道:“我都成这样了,你还让我自己走,我哪里走得动啊?”
孤零零陷在床榻里时,她痛得一动都动不了,他还一点儿都不心疼她,早知道,就不冒着风雪去什麽劳什子的亲政大典了。
反正未来的他只会拿背影对着她,实在太坏。
李晁耳根红得滴血,心跳乱成一团,偏偏她这样说,他根本拒绝不了她。
滞涩的思维转了好一会儿,才想到个折中的法子,不自在地与她商量:“我背你,好不好?”
“为什麽?”萧芫不想挪窝,“你又不是没抱过。”
李晁语噎。
这如何能一样,以前每回都是她身子不适,他抱她,也只是匆匆入内唤太医或是……
他想到了重明寺,整整一夜。
那时并未多想,可此时想来,却衬得现在有些不足一提。
抱她的手紧了紧,渗出了热汗。
鼻息沉滞,缓缓吐出一口气,应:“好。”
重诺的圣上牢牢将自己未来的皇后抱在怀中,像抱着绝世珍宝,一步一步,沉稳又小心。
柔软的碧色罗裙与墨金龙袍交织,如轻盈的柔夷抚过君王坚硬壮硕的身躯肌理,似水缠绕磐石。
院外恭候的原将军与原夫人只一眼便垂下,深揖一礼,再不敢多看。
龙武禁军恭立在府道两侧,翊卫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