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她恨不得他与从前一样,不曾有一丁点儿改变。
也好过她被夹在前世与今生之间,辗转反侧。
有时,又心生庆幸。
看啊,连他都与前世不同了,说明是可以改变的,是不是?
一定能改变的。
姑母会长命百岁,他会如期亲政,她也会戴上凤冠,母仪天下。
都会得偿所愿的。
萧芫笑着笑着,便哭了。
却只是一闪而过的晶莹,仰头以指腹拭了下眼角,複执杯,与原菁莘轻轻一碰,“这也是好事,我现在的日子,可比以前快活多了。”
又是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其实明日,就到了约定考教的日子。你看,我还随你出宫了,玩得极开怀……偷偷告诉你,我出宫,都没遣人与他说,若是姑母没提,他都不知道呢……”
她笑着,可原菁莘觉得,却比哭都让人难受。
原菁莘并未显露心疼,而是随她胜饮,“没错,只要过得好便好,思虑那许多也无用,人生在世,当随心、开怀!”
萧芫被她的豪气千云感染,笑得露了贝齿,面颊两朵酡红似天际最瑰丽的云霞。
豔阳暖罗帐,酒至酣时,原菁莘先一步醉倒在桌上,萧芫和丹屏一起将人扶到了床榻,灿灿金芒透进帐内,萧芫怔怔望了会儿,回到了桌前。
歪头招呼丹屏:“你陪我饮两杯?”
丹屏摇头,“娘子,您饮得够多了,该歇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