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芫话语含笑,眸中却无多少柔意。
胡媪应声不叠,欢欢喜喜告退去寻人了。
松枝望着她这得意洋洋的背影,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萧芫瞧见,失笑:“你觉着不妥?”
松枝不平:“娘子您对她也太宽容了些。”
萧芫饶有兴味,“这宫中人人见了胡媪,都因她是姑母身边旧人礼让三分,你却不同。”
“奴婢管她是何人,”松枝颇有几分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奴婢只知奴婢的主子是您,您定下的规矩就是比天大,这颐华殿的地界儿,谁都越不过您去。”
小小的丫头,自小在尚宫局熟读诗书礼易,也不知哪儿来的这麽一股莽气。
萧芫却扇掩唇而笑,笑得松枝渐渐不好意思,面颊红彤彤的。
起身,路过时侧首睨她,“听闻你进颐华殿以来功课不错,自明日起,便随在我身边,学着处理宫务吧。”
松枝眼眸一下亮了,喜不自胜,竟激动得跪地行了个大礼:“奴婢多谢娘子!奴婢多谢娘子!”
一直到了书房,萧芫笑意还未散,漆陶嗔道:“您也瞧见了,这麽个莽撞的丫头,也不让多调教调教,便提拔到了身边。”
萧芫摇扇,带了些羽扇纶巾的潇洒意气,“这宫里头,人人都战战兢兢畏首畏尾,你不觉着,太过无趣了些吗?”
漆陶玩笑:“有丹屏,您还觉着无趣呀?”
丹屏听着自个儿名字,目光霎时投来,不过她只听了半截,不知首尾,懵懵道:“阿姊,你又说我坏话了?”
这不着四六的模样,惹得萧芫漆陶齐齐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