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挨过一遭,萧芫虚脱地瘫软下来,冷汗湿了重衫,满头的墨发也湿了,耳鸣声中,他好像在唤她的名字。
她没办法回应。
听到他压抑着声音大怒,厉声让传精通妇疾的御医过来,言曹解释了什麽,被他毫不留情地呵斥了回去。
又是好一会儿,萧芫终于拾起一缕游丝般的气力。
挣扎着动了下,弱声唤他。
勉力睁开眼,他的面容有些发花。
李晁红着眼睛将她鬓边汗湿的发撩入耳后,像是也随她与疼痛打了一场仗般,声线夹杂着些微颤栗,“芫儿,怎麽样?”
萧芫摇了摇头,眼角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随着动作滑落。
惨白的面容布满冷汗,声音细弱:“不算什麽急症,让太医明日来便可。女子月事,太医就算此刻来了,也没什麽法子的。”
她身上已被更衣擦拭过,底下也垫了月事带,他的大掌代替她捂着冰凉的小腹。
李晁还想说什麽,萧芫松松握上他的手,“我不想吃什麽,也吃不下,李晁,别折腾了,你扶……”
她就要挣扎着下去,“……扶我过去那边,你也歇息吧,不是说,明日还有事吗?”
“萧芫。”
李晁肌肉紧绷,失控地将她揽回来,又克制着怕弄痛了她,气得胸口起伏不停。
“有你这般不爱惜自己的吗?”
萧芫愣愣看向他。
他的眸中,焦急与心疼几乎化作泪滴滴下来,可始终没有,只是愈发地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