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芫静了几息,依旧没能忍得下面上的厌恶。
“她来做什麽?”
太后:“估摸是那晋国老夫人以为拉上予的弟妹,能起些作用吧。”
萧芫讥诮,“那她也真敢应。”
太后意味不明笑了一声:“她吶,是不敢不应。”
这麽些年,就算平婉乃忠烈之后,可当初大着肚子去萧府堵门,奉子要挟成婚之事到今日也依旧是坊间谈资,为衆人所不耻。
因而一衆官眷中,她即使贵为右相夫人,也从来擡不起头,更不敢拒绝晋国老夫人。
随老夫人入了宫,在她面前又半个字不敢多说,当真是谁也不得罪。
萧芫回想着过往,浓密的睫羽垂下,眼底晦暗不明。
当年她刚满周岁,萧正清便让平婉入了府,成了她的继母。
也是她噩梦的开始。
平婉入府之前,她是府中除了萧正清之外唯一的主子,哪怕年岁幼小,连话也不会说,府中的下人也是不敢慢待的。
可平婉入府之后便不同了。
萧府多了个女主人,男主子又一向对后宅不上心,对她这个女儿更是痛恨漠视,结果可想而知。
连亲生父亲都不怎麽关心,继母理所当然懒得做面子活,下人惯会见风使舵,萧芫常想,她能活过那三年,能等到遇到姑母的那一日,当真是上天保佑。
不然又如何解释,一个那麽小的孩子,被人胡乱扔些残羹冷炙,不时便被欺负撒气,常年遍体鳞伤,是如何熬过一日又一日,还没被阎王爷收走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