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从那时,李晁开始不经姑母之手独自处理朝政,可哪怕只是一小部分,也还是要经常询问请教姑母。
并非是他才能不够,而是几十载的经验之差。
姑母就仿佛这个偌大帝国最高最坚实的那根支柱,哪怕只是些许摇晃,也是一番天塌地陷。
同样,也是她的支柱。
她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再次发生。
可是……
萧芫单手撑着脑袋,看着面前几张字,挫败地叹了口气。
那些複杂的朝事向来看得她头大,前世更是任由自己的性子能避则避,便是就在她耳边,她不想听的时候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都要一个时辰了,她愣是半点有用的都没想起来,唯一一个,还是以结果逆推出来的监察御史。
前世淑太妃与二公主李沛柔因母族获罪牵连,李沛柔还来求过她,她才有些印象。
淑太妃又只有一个兄长,也就是李沛柔的舅父,监察御史。
于是也只能是他了。
而能牵连到宫中太妃与公主的罪责定然不小,所以,监察御史很有可能是贪墨案中极为关键的一环。
正思索着该如何查探,便闻房外漆陶提灯过来敲门:“娘子,夜深了,该歇息了。”
萧芫应了声,将几张纸叠起来舔上烛火,熊熊燃起后丢到铜盆中,看着它们被迅速烧为灰烬。
春风送暖,新芽渐长成了嫩叶,春花亦渐次盛开,成团成簇,捧起一片盎然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