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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该怎麽与他说这个真相?

这个真相真残忍。

比起父亲自尽还残忍。

可他是受害者,必须知道这个残酷的事实。

他的杀父仇人,他必须得知道!

魏子骞见她久久不说话,起身就要去点灯。

“别点灯。”

叶惜儿拉住了他,开口的声音沙哑地不成样子。

黑暗挺好的,黑黑的,不会看见他悲恸的神情。

她稳了稳情绪,尽管眼里一片模糊,还是转头看着他,艰难问道:“你父亲是不是去年五月十八没的?”

魏子骞心突地一滞,她怎的提及了父亲?

虽不知她为何半夜说起这个,但他还是应了一声:“嗯。”

那时正好是晚春初夏,他的生辰就在六月初。

他的记忆似乎停留在那一个留不住黄色鸢尾的晚春。

从五月初,他爹就洋洋得意的整日在他面前念叨,他已然提前备好了他弱冠之年的礼物。

且特意强调多次,定是份大礼!

除此之外,还会大办宴席,宴请城里所有有头脸的人物。

在府外再摆上三天流水席,邀请全城百姓,为他的儿子庆贺弱冠之礼。

魏子骞没有等来他盛大欢庆的及冠之礼。

没有等到那人口中的大礼。

家里挂起了白幡,他为那人送了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