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昉笑了下,问道:“你想回雍州府了?”

“不。”黑塔摇头,道:“属下是将军的亲卫,这辈子都不离将军左右。”

自从虞邵南去世后,虞昉第一次听到黑塔说这麽多话。她沉默了下,没有做声,走出了小径,沧浪阁矗立在了眼前。

沧浪阁底下的屋子大门紧闭,亲卫将其围得密不透风。

虞昉估计景元帝应该住在阁楼底下,她没有多问,朝阁楼上走去。

木楼梯咯吱作响,一路上去,响了一路,回蕩在楼道中。黑塔提着灯笼走在前面,灯光氤氲,照着虞昉脚下的路。

灯笼光转了几转,虞昉便来到了楼顶。

此时,天空已经全部暗沉,那些漂亮的云也躲了起来,在天际,隐约只留下一条红线,弯月跃出红线,晃晃悠悠,差一步就日月同辉了。

远处,是潜伏在夜色中的群山,整座皇城尽收眼底,重重叠叠的宫殿,在灯火璀璨中,离得近些的,甚至能看到脊梁上的神兽。

虞昉双手搭在栏杆上,举目远眺,什麽都没看。

黑塔立在暗处,忧伤地凝视着她。

他的眼神,虞昉都察觉到了。平时他也这般,来不及躲避,虞昉经常能发现。

爱与恨都无法掩饰,虞昉没有回应,她也没想好,如何与黑塔说。

虞昉喜欢雍州广袤的黄土,也喜欢建安城的华丽,奢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