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昉没有说话,沿着江岸,慢慢踱步走动。

黑塔便不做声了,只望着虞昉身上的玄色袍角,随风翻飞。

每当虞昉思索问题,或者心情不好时,她便会独自散步。有时候,她会很快想通,有时候想不通,若不重要,便放到一边,过一阵再去想。

身后响起了重重的脚步声,黑塔回头看去,虞邵南追了过来。

虞昉也停下了脚步,见虞邵南浑身湿淋淋,道:“你先去换身干爽的衣衫。”

虞邵南也不拘礼,背转身去,将外面湿掉的衣袍脱了搭在手腕上,只穿着里面的中衣披甲。

黑塔脱下了大氅,不由分说扔到了虞韶南身上,扯过他搭在手腕的湿戊装,交给了身后跟着的亲兵。

虞邵南也没多话,擡手一礼,系上了大氅。

“将军,属下失职,未能渡江。”虞邵南腰弯下去,满身的歉疚。

虞昉摆了摆手,道:“不怪你们。在这之前,我就说过,会遇到打败仗,困难的时候。两军对垒,是真刀真枪厮杀,计谋策略,都是空。如今我们遇到了,最正常不过。”

虞邵南应了声,还是神色晦暗。黑塔看了他一眼,道:“换做我领兵渡江,也不过是如此。”

平时虽不对付,看彼此都不顺眼,动不动互骂,有时还拳脚相向。

但在面对正事时,他们配合无间,从不会在背后动手脚,是彼此最为信任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