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先生敲着惊堂木,说得活灵活现,底下一衆人都被吸引住了。

严二也听得咯咯笑,道:“阿爹在书房跟人说过,什麽大将军,都是土匪。阿爹真是聪明,跟说书先生说得一样。”

闻十三瞄了眼外面的石锁他们,靠近严二,问道:“你阿爹难道就不管?”

“管?管什麽?”严二不大明白,突然眼睛一亮,道:“阿爹说有个将军是真厉害,要杀掉她。”

闻十三垂下眼睑,仰头大喝一气。

说书先生夹着各种滑稽,说到了张将军前去剿匪,遇到的是几个手无寸铁的庄稼汉,便到此停住。

“欲知后事如何,且明日再来。”

大家听得意犹未尽,清楚说书先生故意吊着大家的胃口,骂骂咧咧,赶往下一场热闹去了。

象棚里一连说了七八日,从张将军剿匪,说到了他如何挣军功,如何与知府来往,如何巴结大官。

极尽夸张,逗得大家笑声不断。

不过,这场说书,与其他戏,小唱,学乡音一样,大家只一乐,便过去了。

接着,小报上有人写文,支支吾吾这个佚名,姑且姓张的将军,乃是陕州府的张达善。张达善正好是楚州人,从军前乃是楚州有名的地痞混混。杀人之后偷偷去从了军,做了武将之后,以前的那些杀人放火之事,便无人敢提了。

这篇文,并未溅起水花。接着,陆续有小报各种八卦,影射大楚官场,从上到下的无耻。

如此一来,便一发不可收拾,大楚给西梁岁赐之事,再被提及。文人的笔如刀,辛辣讽刺了大楚的自知欺人,用“赐”字掩耳盗铃,掩饰自己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