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塔蹲在角落,死死盯着某处,双眼似夜里的猛兽。
虞昉对虞邵南道:“去请他来吧。快些, 他们都还饿着,等着晚上饮酒吃饭呢。”
虞邵南看了眼黑塔,走出屋, 对等候的远山交代了。
从进将军府,远山双眼便长在了头顶。
穷酸, 实在是太穷酸了!
大名鼎鼎的将军府, 还没他们徐氏的下人房华丽!
远山鼻子中喷出若有若无的一声,虞邵南想打他,但看在时辰不早,暂时放过了他。
回到客栈, 徐凤慜正一肚皮怨气,坐在塌上,手撑着膝盖喷粗气。
客栈里没冰,徐凤慜热得受不住, 汗水直冒。
一股汗味,是他最厌恶的事情。不过景元帝派下的差使, 他又不能不去,只能强自忍耐了。
远山进屋回了话, 徐凤慜清洗换了身衣衫,边走边随意问道:“将军府可有冰?”
“老爷,将军府穷得连大门油漆都没了,何来的冰。”远山答道。
徐凤慜更气闷了,硬着头皮上了马车。车内闷热,徐凤慜正好打开车窗,顺道看雍州府街头的景象。
这也是景元帝派给他的差使之一,体会民情。
看了几眼,徐凤慜已了然于心,便收回了视线。
天气虽热,街头巷尾的人不算少,穿着各式粗布葛麻衣衫的百姓,或挑着胆子叫卖,或推着堆放麻袋的独轮车经过。
铺子最高不过两层楼,陈旧,门前更不见彩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