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太后将碎纸扔在景元帝脸上,道:“这幅画,就是你的江山你不认为是你的江山,那便是楚氏的江山。是你们楚氏,我姚九仪,始终是外人,我呕心沥血,熬得油尽灯枯,也始终是外人。”

景元帝心中难以形容的难受,道:“阿娘,你何苦说这些。我始终记得你是生我的阿娘,从小到大,从未忤逆你过。阿娘,我不想成为孤,孤家寡人,像阿娘一样孤寂,阿娘以前经常一坐就是半天,经常失神发呆。外祖母去世得早,阿娘在继母手上长大,一辈子要强。与异母弟妹不合,我是阿娘唯一的亲人。”

姚太后无动于衷站在那里,一瞬不瞬看着景元帝:“我与你无话可说,你自以为是到令人可憎。以后,朝政大事都交给你,我再也不管了。我身子不好,能活个两三年,就是老天格外开恩。我不管了,什麽都不管了。我是姚九仪,不姓楚。”

要是她能登基为帝,她会毫不犹豫弄死他。

可惜,他不明白,天天与她说些情情爱爱,什麽孤寂,亲人。

她要是能坐拥天下江山,天下人都争抢着做她的亲人,天下人都来她面前跳舞,唱戏,博取她的欢笑!

景元帝愣在那里,望着姚太后孱弱的步伐,心酸难忍。

“阿娘。”景元帝喊了声。

姚太后没有回头,脚步不停离去。

甘州府。

夜色逐渐暗沉,赵秉持从府衙坐上马车离开,回到离府衙隔着两条巷子的宅子。

衙门皆为前衙后官员住宅,但住的地方小,又无人愿意修缮,基本上官员都会住在外面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