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帝没夸赞她的画,没夸赞,便是他认为画得不好。

她对自己的画很有自信,景元帝的神韵跃然纸上,看到他眉梢的落寞,即便他人就在眼前,观画亦觉着心疼。

画完最后一笔,景元帝再走了过来,打量了片刻,道:“收起来吧。”

严琼儿擦拭着手,待墨干了,收起了画,道:“待我裱好之后,再送给陛下。”

景元帝唔了声,想到虞昉称他的画,不及她心里万分之一的好,顿觉着意兴阑珊,道:“无需,你收起来吧。”

严琼儿愣了下,试探地道:“陛下可是遇到了烦心事?”

景元帝沉默不语,严琼儿继续炙烤茶叶,道:“我听说了虞姐姐的传闻,陛下可是为此事在烦心?”

景元帝蓦地朝她看去,神色不悦:“你从何处听来,少听那些人嚼舌根的话,阿昉岂是那种人!”

严琼儿忙道:“传闻而已,无论其他人怎麽传,虞姐姐在陛下心中,自始终是虞姐姐的模样。”

景元帝的神色缓和了下来,道:“在朕心中,阿昉自是始终如一。以后你莫要再说!”

严琼儿应是,将炙好的茶放进碾子中,轻轻碾碎,放进银壶中煮。

“陛下与虞姐姐青梅竹马,真是令人羡慕啊。”严琼儿等着茶滚开,托着腮向往地道。

景元帝默然了片刻,道:“你可有青梅竹马?”

严琼儿忙道:“我自小与家中姐妹一起长大,见过的儿郎,惟有通家之好的叔伯兄长,并未曾与外男单独相处。”

景元帝道:“我并非指责你。阿昉在军营中,成日见到外男,我并不因此怪罪于她。你若有青梅竹马,却进了宫,倒是我棒打鸳鸯,夺人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