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起手,将自己的脸打得啪啪响,“终究是丢得一干二净。楚氏能不能忍,如何忍,这不是你我这等人家,互相骂几句就过去了,这关乎着朝堂天下,动辄便是血流成河!”
屋中一下安静下来,余老太爷也收起了轻松,眼皮耷拉着,陷入了沉思。
前往西梁运回了粮食,虞昉痛快照着原来的许诺,付了余老太爷一成的净利。
精粮粗粮陈粮将用于兵营,以及赈济揭不开锅的穷人,新粮则準备拿来选为春耕的种子。
虞昉计划缜密,照她的打算来看,她是要先恢複雍州府的生産,再图其他。
余老太爷扪心自问,他绝做不到如虞氏这般大义。
放眼天下,上至朝廷下至官府,跟虞氏相比岂止是云泥之别。
余老太爷道:“我是这般想,宁愿守在打仗的雍州府,也不愿意搬到别处去。你们如何以为?”
方老太爷等人面面相觑,片刻后,方老太爷道:“我老了,根在这里,死也要死在雍州府。可后辈儿孙们,唉!”
余老太爷沉下脸,不客气道:“你这就是欺负虞氏只剩下了虞将军一根独苗!”
方老太爷神色一僵,赶忙解释道:“你看,我不会说话,我哪是这个意思!”
陈老太爷见他一时说不明白,插话相帮道:“老方是心疼儿孙,谁辛辛苦苦一辈子,不是为了儿孙后代。老余你就别苛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