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州兵既然敢在青天白日,临近官道边打杀,足以表明他们在陕州一手遮天。

此事甚关重大,一个不察便会惹火烧身。黄宗尚悔恨不叠,懊恼自己当时忙着赶路,若在驿馆歇一晚,便不会被牵扯进来。

瞧他这趟差使,果真是天下第一苦!

“老实点!”老钱突然呵斥一声。

被捆在一起不安分陕州兵,立刻变得老老实实了。

黄宗尚被老钱惊得抖了抖,先前他亲眼目睹耀武扬威对村民的陕州兵,被老钱他们连打带吓,很快就节节败退,如鸟兽散四散逃走。

老钱也不追,只让属下抓住了领头的几人,将他们捆在一起扔做一堆,由着其他人前去报信。

老钱拿眼角睨了黄宗尚一眼,见他白胖的脸变成苦瓜,瑟缩一下,又赶紧擡手挺胸,努力撑着体面。

“瞧这怂样,比老子差远了。”老钱暗自鄙夷了句。

不过,老钱皱起了他稀疏的眉毛,黄宗尚再来雍州府,还恰好赶上张达善他们“剿匪”,着实让人意外。

虞昉估计也没料到他会来,老钱直犯愁,不知该拿他如何办。

嘴里嚼着干草,老钱眼珠子乱转,拼命想着主意。

已经有人急行军赶回府城给虞昉报信,既然黄宗尚是见证人,他就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