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冯神情惨淡,呵呵一笑,声音似老鸹般刺耳:“老钱,这番话,你可敢到大元帅牌位前去说?”

虞氏自大楚开国时便世代镇守雍州,兵马大元帅乃是虞昉的父亲虞怀昭,死后追封兵马大元帅,碧血丹心,忠肝义胆,天下英豪百姓皆敬仰。

虞氏祖训:虞氏人在,绝不让敌兵过雍州!

虞氏儿女皆葬身雍州,虞怀昭当年与西梁的一战,比起这一次有过之而无不及。

虞冯与老钱都是在那次受了伤,虞怀昭也是在那次大战被掏空了身子,没两年就去世了。

打仗容易,战后治理困难。雍州城百姓与雍州军都元气大伤,虞怀昭为了百姓将士披心沥血,让雍州城逐渐恢複了生机。

“你!”老钱睁大双眼瞪着虞冯,一甩衣袖,蹲坐在地上,竟捂住脸呜呜哭了起来。

“他们就是欺负人!明知虞氏忠诚,他们就是欺负虞氏忠诚!虞氏就剩下将军这根独苗了,他们还不肯放过。”

虞冯本是虞怀昭的亲卫,与老钱桃娘子他们同为旧部,虞邵南则是虞昉的亲卫,侍女铃兰是虞氏的家仆,父母已亡,两个哥哥死在了战场上。

虞怀昭壮年伤病去世,留下他们继续辅佐独女虞昉。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老钱沙哑着嗓子,捶地大哭。

虞冯听得难受,转身大步离去。老钱哭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擤了下鼻涕,朝炕上看了眼,见仍无动静,不禁又悲从中来,垮下脸又要哭。

“闭嘴!”桃娘子终于听得不耐烦,冷冷训斥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