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三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脸色在阴沉的走廊里无比凝重,“你还记得之前把图纸交给麒麟卫,来接应那个监事吗?”
谢明瑞一愣,“怎麽?”
鹤三皱眉道:“我刚刚跟着这边的弟兄去探查关口的情况,看到背影很像他的人出关了,他后颈这里是不是……”
他得到了谢明瑞的清晰确认:“有块红色胎记,菱角形状,大概这麽大,那天交接完了他拉我去喝酒,我看得很清楚。”
鹤三沉吟不语。
谢明瑞盯着他:“你怀疑是他洩露的图纸摹本?”
但那监事从听风监调任麒麟卫后,一直在六皇子麾下,六皇子骁勇善战,每逢战事都屡屡请缨,图纸洩露对他有害无利。
鹤三还是沉默。
谢明瑞回想那天他与监事喝酒,六皇子突然现身酒席,神情脸色也很微妙,似乎同他一样预料不到对方的出现。
“那个监事,有没有可能实际上是二皇子的人?”
“回去查了才知道,这两日有纸面干净的商队拿到通关文契了,但只能带一人回去,我先赶回皇城同圣人複命。你同你娘子等风声过了,从边界的瘴林那条线走,我们的人会安排。”
谢明瑞还在想幕后黑手:“你要是想查,我有个办法,你让老邵配合帮忙,放点假消息,看看谁先心虚坐不住。”
他将自己的盘算同鹤三详细说了,直到鹤三架不住浑身湿冷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一边咒骂梁国天气,一边下楼要热水。
屋内燃着一盆烧了过半的炭火,烘出聊胜于无的热力。
阮阮还就着原来那姿势,裹着棉被像一颗蚕,眼皮半垂着,像是等他回来等得快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