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额头渗出层层冷汗,几乎要落下,氲湿了睫毛。
视线里的薛峰背影一顿,脑袋倏然一歪,整个人显露颓势——蒙汗药彻底发作,人昏迷过去了。
阮阮几乎连滚带爬到薛峰面前,仓皇地打开他右手掌心,像在沙漠徒步已久的人找到绿洲那样,找到一只烟草色的锦囊。
一颗圆滚滚的褚褐色丹药,静静躺在锦缎里。
她曾经听薛厉提起过,薛峰有一颗从南灵药谷求来的保命解毒丹,可解百毒,包括梁国西疆的蛊毒。
从一开始,阮阮就没想薛峰会顺利地交待蛊毒解法,她要的,是他贴身收藏,非到最后关头不会拿出来的解毒丹。
她深吸一口气,对着水盆勉强整理仪容,要装作若无其事地退出薛峰的房间。接下来,只要按计划离开这里就好了。
手还没摸到门板,屋外声音突然变得嘈杂。
方才离去的梁国探子敲了两下门,声音透着心虚:“老大,那个姓鹤的,连同守着他的三个弟兄都不见了。”
屋内久久没有人回应,梁国探子又敲了敲门:“老大?”
但敲门的力道明显底气不足。
阮阮目光在屋内转一圈,拎起一只圆碟狠狠摔下,碎片炸开脆裂声。门外人吓得声音变调,“已经派人在加紧搜寻了!”
这时,有更远一些的同伙喊道:“值守的弟兄在柴房!门口守卫说只有倒泔水的那仆役离开,刚走没多久。”
门外的梁国探子指挥起来:“你们分两队,一队人去外面追,一队人跟我来搜,那仆役的婆娘还在院里,把人抓起来!”
兵荒马乱的脚步声响起。
阮阮被困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