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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杯酒没喝,房也没圆,也不知道算哪门子的夫妻。

阮阮弯唇,拉着谢明瑞到榻上坐下,整理语言,将替明蓉出嫁的整件事交待清楚,包括明蓉心有所属,只不过隐瞒了她与梁国暗探的渊源,只说自己醒来就磕伤了脑袋。

谢明瑞听完安静了好一阵子,突然问她:“娘子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什麽时候吗?”

阮阮不确定地回忆:“难道……是在你生辰的画舫?”

谢明瑞点头:“习武之人,五感比普通人强一些,就算当时天色昏暗,我也看清楚了你的脸。”

“那夜被你推下落潭江的人,也与听风监有关系吗?”

“是梁国安插到侯府里的细作,被发现后服毒了。”

阮阮拨弄着手上快要散开的蓝皮书卷,露出一点苦笑,“谢明瑞,你加入听风监是为了兄长吗?你是不是很痛恨梁国细作,还有帮梁国细作做事的人?”

谢明瑞听出了她语气里的苦涩,有点不解,“一开始是的,后来……”他半途转了话题,“我跟你说说我兄长吧。”

临近冬月,里屋燃着不起烟的银碳,烘出熏然暖意。

榻边梨花黄木桌上,煮着沸腾热茶,壶嘴冒出水汽氤氲的白雾,舒缓心神的茶香徐徐飘散。

阮阮褪了外裳,缩在谢明瑞怀里,裹着一层棉被,感觉在听他讲一个臭屁小孩的故事,小屁孩从小活在太过优秀兄长的阴影下,从念书识字到骑射练武,事事都要拿来与兄长比较。

直到那一年,讨人厌的兄长去了边关打仗再也没有回来。

“我娘是真的有心疾,只不过很少发作,那一年冬天,她在床上躺了整整两个月才下来,人都瘦了两圈。”

谢明瑞声音很轻,似乎下一刻就要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