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被她问得发懵,“是有一个匣子装了大大小小的软毫毛笔,奴婢以为是文房用具,收拾去书房了,要取回来吗?”
阮阮摆手:“你接着归置吧,我去就好。”
书房那张有些年头的红酸枝长条桌上,静静地摆着放妆刷的错金匣子,经常在书房睡懒觉的小黑猫从桌底下钻了出来,绕着她裙摆来回打转,亲昵地蹭着它的小脑袋。
阮阮蹲下去撸了它一把,目光落到桌底暗格,伸手摸到了她在凤凰山屋舍里看到过的四瓣锁。
花瓣锁扣上有镂空纹路,即便不用眼睛看,凭借手感,也能够辨认出不一样,何况就在凤凰山等待谢明瑞的一个时辰,有大半数时间,锁扣的发明者都在反複向她演示如何开锁。
花瓣归位,“咔哒”一声微响,暗扣机窍开了。
阮阮拉了拉抽屉,是顺畅无阻滞的移动。
小黑猫朝她翻开肚皮,颇为娇俏地喵了一声,那模样不知为何,让阮阮想到了谢明瑞病中嘀嘀咕咕说,下次发热想喝粟米肉糜粥的模样,仿佛在额头上写着“恃宠而骄”四个字。
算了,阮阮心尖最柔软的地方松下来,将抽屉推了回去,伸手把四瓣锁拨乱,再改道去撸小黑猫柔软的肚皮。
她将小黑猫抱在怀里,一边听它发出享受的咕噜噜动静,一边翻看案上的《樊国风物志》,期间春华来替她添了一次炭火,阮阮直至看得困倦了才离去。
子时人静,明辉堂慌乱得人仰马翻。
阮阮屋门被粉黛拍得砰砰响,“少夫人,走水了!”
阮阮听清了一个激灵蹦起,披衣踩着布履大步沖出去,只见一群人匆匆端着水桶往南边书房跑,书房两边门板大开着,火光自原本放碳炉的方位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