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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脑子是真的烧坏了。

阮阮将手掌抽出来,要把谢明瑞推到床上休息,决心裹他个十层八层棉被才罢休。

谢明瑞稳得像座山,寸步不动,“我没事的。”

沈尘白日里引蛊的时候就提前叮嘱过他,夜里可能会发热,开过药给他服下了,眼下就等着退热而已。刚刚听风监来了消息,班锥快要把卷轴拆解完,让他去将图纸带回皇城。

他在阮阮瞪视下,笑弯了一双眼,慢条斯理解开了寝衣,当着她面换上了方便出行的窄袖短装,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我要出去一趟,去拜访一位友人,娘子随我一起吗?”

阮阮还在原地没动。

谢明瑞以为她不愿,扶着屏风,夸张地咳了两声,整个人弱柳扶风起来,音色也虚弱下去。

“我烧得这般厉害,娘子怎麽放心我独自出门?”

“我现在换衣裳,你别咳了。”

阮阮擡手止住他的表演,咳得太逼真,听得她怪难受的。

谢明瑞带着她一路夜驰,往凤凰山奔去。

阮阮纵然带着披风,将帽兜围得严严实实,脸上还是撞风,被拂面而来的风沙吹得迷了眼,艰难地问谢明瑞:“你还烧着呢……骑这麽快,病情不会恶化吗?”

“入了山就好了,城郊这一段难受些。”

谢明瑞夹紧马镫,催马加速。他本不想带着她来,然而自确认了她手臂的是蛊毒,他就不太放心让她一个人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