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侍卫对视一眼,一人留着守他,一人回去禀报。
两刻钟后,一顶盖着层层幔帐的暖轿停在店门前,郡马人未到,声先至,“怎麽做事的?说了好好请,竟把人家小娘子吓得不敢跟你们回去。”
郡马将随行侍卫一人剜了一眼,半张脸罩着挂耳面纱,晨风吹起薄如烟雾的轻纱,昨日瞧见的红疹印记,已好转大半。
阮阮松了一口气,见郡马朝她笑笑,让小翠姑娘给他收拾鱼雁欢颜后堂的清静耳房,在桌面摆上两盒画眉的黛粉。
“小娘子昨日教我画眉的方法,我今日再试,怎麽都感觉不对劲,眉峰位置到底怎麽看準,我竟然给忘记了。”
郡马的声音明脆,摆出毫不扭捏朝她请教的姿态,一双入鬓长眉,保持着她昨日修饰过的轮廓,隐约可见淡淡的没清洗干净的黛粉,可见今早真的反複描画多次。
“鼻翼到瞳孔中央的线,用一根毛笔去找。”
阮阮一早被佩刀侍卫架住的微恼也消了,握起一根鱼雁欢颜特制的眉笔,朝他演示。
笔尖刚定好眉锋一点,她右臂疤痕冒出细微灼热。
阮阮手稳得若无其事,继续描画定位,那点异样灼热从一阵阵痒变为痛,像是从手臂骨头最深处透出来,剎那间缠绕了手臂神经血脉,痛楚蔓延到她右掌的每根指尖。
“啪嗒”一声,眉笔从她手中松开掉落。
“小娘子,你怎麽了?”郡马将眉笔捡起,惊讶地看见阮阮脸色煞白,额上瞬间冒出一层细密冷汗。
这次手臂痛症发作得比任何一次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