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兀自深吸一口气:“把床头小灯点了,我就告诉你。”
谢明瑞在继续亲她与点灯之间犹豫片刻,伸手去够床头火折子,一盏暖灯点起,烛光渲染在藕粉色幔帐构成的四方天地之间。
她一头鸦青发丝微微蓬乱,几缕贴在绯红脸颊,眉目盈盈,双眸潋滟含水,而饱满朱唇被他吮得愈发靡丽。
这灯还不如不点,完全没有冷静神思的作用。
谢明瑞才平複下去的呼吸又乱了,感觉某种被他极力压制的念头,在撩人美色下缓缓浮升,几乎是带着怨念道:“现在可愿意说了?”
阮阮观他神色,知谢明瑞在某种边缘徘徊,唇边弯起轻笑,手指轻点一只静静摆在床头,今日才添置的黄铜熏香炉。
“我在熏香里做了点小手脚,至于是哪里来的,夫君就别问了。”
谢明瑞反应良好地接受了,反正气也气过,只拨动铜炉顶盖,神色颇为微妙地跟她确认:“那娘子今夜,要故技重施吗?”
“今时不同往日。”阮阮歪头,拉过滑落在一旁的被子,在身上铺盖好,看着谢明瑞道,“但夫君刚刚问我的问题,我改主意了。”
“什麽?”
“要是夫君死了,我就拿着你的银票,找个人品敦厚但是家境贫寒的书生,做倒插门的赘婿,再去雇三个漂亮少年郎,一个斟茶递水,一个鞍前马后,最后一个摆在屋里看,也赏心悦目。”
她说完躺了下去,小半边脸埋在软枕上,因着方才的情动亲昵,眼里留着几分娇态天成的慵懒,偏偏嘴里讲出了让他恨不得咬一口的好算盘。
谢明瑞无可反驳,是他自己先提的话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