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瑞搂着她,手指带着薄茧,从她眼睑下,一直轻轻摩挲到唇瓣,“我现在脸上大概也有泥灰……就不亲你了。”
“手指也不见得有多干净,夫君刚刚偷偷用袖子擦,我都看见了。”
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唇瓣一张一合,讲出一句大煞风景的话来,谢明瑞暗笑,确信她真的只是一时受情绪裹挟,才有了那番脆弱情态。
他不知道她到底为什麽哭,只知道那是为了他。
两人找了一条尚算完好的乌篷船,在狭小船舱里过了一夜,翌日灰头土脸地回了内城。阮阮洗漱完只觉浑身肌肉酸痛,哪儿都不想去,谢明瑞却让芦笛备了车,“先带你去看看老阙介绍的医师,这事拖不得。”
38 西疆蛊毒
◎心摇神蕩,却生不出半分轻薄妄念。◎
老阙介绍专攻奇难杂症的医师叫沈尘, 在繁华大街上开了一家医馆。
医馆崭新亮堂,是方方面面都比一缘堂靠谱的地方,快要挨近晌午时分, 馆内还有不少来看诊的病患。
药童接过老阙写的亲笔信,很快去而複返,将他们领进医馆后堂的小厅,里头布置一套简单桌椅,屏风后是睡榻,像沈医师私下休憩的地方。
药童给几人倒了适宜秋冬滋补的草药茶:“师父正忙着呢, 各位在此稍作歇息, 午间医馆休息, 他就会过来了。”
阮阮脑补了一位跟老阙差不多年纪, 但更沉稳持重的医者形象。
午后,徐徐迈步而入却是一位与谢明瑞年龄相仿的青年郎君, 长得神清骨秀, 用一根桃木簪简单挽着发, 发丝里斑驳夹杂, 竟有不少白发。
沈尘没有废话, 连寒暄都省略, 擡眸看着一行四人, “哪位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