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不敢置信,只见靠近东边大树下的草地已经被清理干净,围了一圈石头,中间生了篝火,架起了简陋的锅碗瓢盆。
谢明瑞坐在一块石头上,眉头又拧成死结,一边盯着自己衣袖,一边心不在焉地转动一根串着烤鸡的棍子,半边鸡翅都快烤焦了。
阮阮快步沖过去,解救今晚唯一一顿热食。
“夫君,这烤鸡哪里来的呀?”
“拿鱼跟那家人换的。”
谢明瑞伸手一指西边停驻的马车,一家三口正在围火堆吃烤鸡。
“那鱼呢?”
谢明瑞沉默了,又低头嗅自己的衣袖,总觉得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湖水腥味。他把鱼汤小锅取下,交给芦笛,黑着脸朝马车大步走去。
芦笛嘿嘿笑了两声:“鱼是少爷趁着天还没全黑那会儿,在湖边砍了树枝作鱼叉捕的,这口小锅是跟烤鸡那家人借的。”
“那他现在是去……”
“小的笨手笨脚,帮忙捕鱼的时候,让鱼尾连着湖水扫过了少爷一截袖子,估计是去换衣衫了,很快就回来。”
喔,阮阮心头亮起一盏灯。
她放下手里刚刚用小刀切好的烤鸡,向着马车走去。
今天浪费一天的唇舌找话题跟谢明瑞聊天,得到不鹹不淡的回应,谢明瑞气消了,但又没完全消。阮阮讲话讲得有点累。
施朗说得对,哄男人要投其所好。
与其白费唇舌,不如只费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