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瑞也朝粉黛看了一眼,旋即轻轻踹了芦笛一脚。
芦笛如梦初醒,“啊?纱布,好,小的这就去。”一个转身撒开腿,撞上桌脚,痛得龇牙咧嘴,单脚蹦跳着出了屋。
粉黛感觉脸快被芦笛盯得烧起来了,得到谢明瑞示意她退下去的眼神后,松了一口气,一边在脸颊扇着风,一边小碎步跑开了。
“夫君怎麽不在镜心居晚膳?这麽快就回来。”
“祖母年纪大了容易累,说了会儿话,就要休息。”
谢明瑞坐到太师椅上,褪下半披半穿的外裳和中衣,转眼上身只剩下白纱布,宽阔结实的肩背,在窗扉透过的日暮昏黄里,一览无遗。
脱完衣裳,谢明瑞开始单手拆着芦笛缠绕的纱布绳结。
半刻钟过去后,他的眉头和绳结,哪个都没解开。他深吸一口气,要把芦笛赶出去的念头又占据脑海。
鼻尖突然盈满了一阵花露暗香。
一只纤纤素手,就着他解不开的纱布绳头,把他牵到了刚点燃的灯下,拿起绳结翻看两遍,如玉雕尖巧的指头灵活翻飞。
不过须臾,绳结就松开了。
谢明瑞顿觉浑身一轻,对上她眉开眼笑,眸里凝光的模样。
她红润唇角上挂着的笑容自他进屋起,就一直没有消退过,是真心实意的,感到欢欣舒畅的笑容。
给人梳妆打扮,真的会让她这麽开心吗?
谢明瑞视线在她唇瓣上流连,听见她喊了一声脆生生的夫君,再擡头,芦笛已经捧着纱布、剪子等物什进屋。
阮阮放开纱布线头,揽过另一把太师椅,有意留下来看芦笛给他更换包扎,谢明瑞却不想她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