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大学士见女婿伤成这样,还能下地走动,给女儿端药,一张黑如锅底的脸,顿时有所松动,变得敞亮了一些。
明蓉亲娘还是难受,难受之中还有一点陌生感,或许是女儿脸面倦容,精神不济的缘故,那眉眼细瞧着,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她坐到床边细细端详,“蓉儿啊,除了嗓子,可还有哪儿不适?可有哪儿撞着了有暗伤,没留意?”一边问,还一边动手轻抚她手臂。
阮阮摇头,看向粉黛,眨了眨眼,粉黛应道:“昨夜洗漱的时候奴婢仔细检查过,就是手腕和手肘逃下船的时候,擦破了点皮。”
阮阮目光再飘向谢明瑞,粉黛了然:“伤得最重的是二少爷,为了给姑娘挡着,才被烧着的木梁砸到的。”
这话一出,一直锲而不舍盯着阮阮的明蓉亲娘,终于舍得分丝丝缕缕的目光到谢明瑞身上,适时地关心起他来,“姑爷这肩膀,可有大碍?”
谢明瑞在明家人面前,向来上道:“郎中说万幸没有伤到骨头,静养一头半个月就好,不会留下后患。”他讲完了自己的情况,看阮阮如娇花临水的病弱情态,柔声道:“最紧要是娘子无碍,我便无碍。”
这话说得情深义重。
阮阮望向谢明瑞,看那双秋水一样明亮的桃花眼,在明家衆人看不到的角度,流露出一点洞察清明的调笑来。
谢明瑞发现她在装病了。
也对,昨夜她还好好的,等他今日早起去畅林苑看望孙氏情况回来,就病来如山倒地失声了,谁都会觉得奇怪,除了关心则乱的明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