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芦笛也愣住了:“少爷抱了只奴貍回来吗?”
那叫声实在太过凄凉, 简直像虐猫现场, 阮阮没忍住跟进去看。
却见谢明瑞把一只黑猫放在铺了软绸的圆桌上, 左手摁着,右手拿贴身帕子给它擦尾巴。黑猫是成年猫体格, 但是瘦骨嶙峋, 毛发蓬乱, 尾巴不知沾染了何物, 整根愣直, 裹着一层似油污似泥浆的白垢。
不消片刻, 谢明瑞的帕子就髒得不能看了。
阮阮心头涌上一种熟悉感:“夫君, 这是哪儿来的猫?”
谢明瑞一顿:“路上捡到的。”
阮阮伸出手背, 探到黑猫鼻尖。
黑猫自她靠近起,叫唤声就慢慢弱了下去,这会儿反複嗅她,伸长脖子用耳后蹭了一下阮阮手背, 碧水色的瞳孔带了几分亲昵。
声音变哑了, 毛光水滑的毛发变干涩了, 但很像春水巷那只短暂地陪伴过她的小黑猫,连胸口和四爪的小团白毛都一样。
“夫君在哪儿捡的它?”
“春水巷,跑马回来路过,看它像我的马,很合眼缘。”
谢明瑞的玄风马,价值千金,威风凛凛,大暑天要芦笛泼水纳凉。
除了四蹄踏雪外,着实没有哪里跟流浪小黑猫有相似之处。而且他出城跑马,应该走最近的东城门,怎会经过贫寒百姓聚居的春水巷。
阮阮静静站着,看谢明瑞把黑猫表面的明显污垢揩拭完,又叫当值丫鬟打来一盆温水,亲手慢条斯理地洗猫,洗完喊芦笛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