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谢明霞坐下,往她手里塞了一只桃酥,“请医了吗?”
“不知道呜呜……”谢明霞哭得断断续续,没有心情吃东西,但二嫂拉起她的手,举着桃酥往她嘴边凑。
她象征性咬了一小口,甜味在舌尖蔓延开来,心里难受的滋味像压了一个沉甸甸的水袋,而甜味像一把小剪子,剪开了一个让水流出来的小孔,不至于再这麽堵得慌。
“祖母身边的陈嬷嬷就是会医术的,一直照看着。”
谢明霞盯着被咬了一个小口子的桃酥,鼻子发酸,“我躲在荷塘的石壁后等祖母走过来,等看清楚她的脸时,我没忍住惊呼了一声。”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害怕,也知道这样伤人,可当时脑袋空白,完全忍不住,现在回味过来,后悔愧疚的感觉快要把她淹没了。
谢明霞忐忑地望向自家嫂嫂,只对上一双平静清澈的眼眸,那里面没有过于殷切的关心与宽容,但也没有责备与评判。
她只是尽量放轻了声音问:“然后?老夫人有什麽反应?”
“不知道,我喊完就跑了,但我很确定祖母看到我了,她的目光有与我对视上。”谢明霞吸鼻子,“难怪祖母从去年开始就不见我们。”
阮阮看她一边说,一边快啃完了那块桃酥,又给她拿了一块,“老夫人这样,二姑娘还想她参加及笄礼,给你梳发插簪吗?”
老夫人若是不愿意参加,这里面的用心,谢明霞应该能想明白。
白驳风症不可怕,可怕的是误解和偏见。老夫人若参加了,免不得被人背地里议论,甚至很可能影响到谢明霞在及笄礼之后议亲,肯定有人担心这症状会不会传给后代。
谢明霞低头想了一阵子,给了一个出乎阮阮意料的回答。
“我还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