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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三想了想,“你跟芸娘的事情还没有散播得足够远,再等十天。”

谢明瑞深吸一口气,指着自己,“我,新婚之夜,为青楼女子赎身,被亲爹五花大绑回家抽鞭子,还不够轰动?”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五感比一般人更敏感些。

谢明瑞现在一出门,就能感觉到有多少眼光黏在自己身上,有多少人以为声音压得足够低,把他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不在意罢了。

鹤三从头到脚打量他:“你爹揍你了吗?还没有。我说的是因为养外室揍你。哪天你挨了这顿揍而这边还没消息,芸娘这条线,就算作废。”

“……那我再找点人,把养外室的事情传开。”谢明瑞说完郁闷地停了一下,这说得倒像他眼巴巴赶着这顿揍似的。

他这麽配合,鹤三倒好奇:“你娘子那边,怎麽交待的?”

“我娘子不用我交待。”谢明瑞毫不犹豫答道,想到回门之后整个变得陌生的妻子,又感到了一点困惑,像是严丝合缝的嵌口突然对不上了。

一阵咯哒咯哒的马蹄声传来。

芦笛自己骑着一匹马,旁边牵着四蹄踏雪的玄风马,在完全黯淡下去的夜色里赶来,停在外围墙头下,仰头喊屋顶的人:“少爷,风驰牵来了!”

他嗓子敞亮,一喊完芸娘那刚刚安静下来的厢房,又闹腾起来,甚至口不择言用起了激将法,“谢明瑞你来了?你给老娘过来,你是不是不行!”

谢明瑞跳下屋顶,淡淡地看了芦笛一眼。

芦笛觉得自己离被赶出府那日又近了一步,想起自己今日还肩负的使命,尽职尽责地传达:“少夫人说,给您熬了莲子百合汤,不能放过夜。”

这不是追着来要交待了吗?鹤三正想打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