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嵩嘴一撅,想哭又不敢哭,姐夫好可怕。
从头到脚护得好好的,痛就有鬼了,他才痛。
谢明瑞皱眉,把自己衣袍沾上的草絮泥灰都仔仔细细拍干净,明辉这才留意谢明瑞手掌擦伤了一大片,身上恐怕也是有淤青的。
因为这事,谢明瑞在明府待遇终于有所改善。
甚至在嬷嬷给谢明瑞手掌涂药时,明辉这个小舅子还讲起了明蓉小时候的事情,缓和一下关系,“姐夫,别看我姐文文静静的啊,小时候可皮了,她也从假山上摔下来过,接连哭了好几天都没有停。”
谢明瑞想象了一下,发现自己什麽都想象不到。
别说哭了,他就没有见过自己枕边人除了笑和愉快以外的其他表情,就今日回门,才看见她红着眼眶,泫然欲泣的模样。
他随口接了一句:“怎麽哭了好几天?伤得很重吗?”
“我记着,也没有断骨头吧。”明辉看了一眼涂药的嬷嬷,向她确认,他姐小时候也是这嬷嬷照顾的。
嬷嬷笑着道:“后腰上划了一道口子,郎中说肯定留疤才哭的。”
后腰留疤。
谢明瑞无端想到的,却是她昨夜赤脚踩在丝绸被褥上,肤色如雪。
阮阮赶在日落之前,在粉黛接应下悄悄从侧门进了明府。
再与明蓉调换衣饰时,看见她一双红通通的兔子眼,浑身衣装打扮都与今晨从忠勇侯府出来时无异,唯独发髻上那支鎏金芙蓉花发钗不见了,换成了一枝带绿芽的白玉兰。
“明姑娘,这花枝怎麽回事?”阮阮伸手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