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仰头看着他,乌润眼睛轻眨:“夫君昨夜说的,这是欠我的。”
谢明瑞按在她手背上的修长指节松开了。
阮阮解开中衣,把谢明瑞上身剥得干净,一眼瞟过去,皮肤白净,但确实如她所料是精瘦结实的身材,薄薄一层肌肉覆盖着,肩膀和胸口还有陈年伤疤,不知是忠勇侯抽的鞭痕还是什麽别的。
她绕到谢明瑞背后,把他颈后碎发拨开,谢明瑞身板挺得更直了。
紧绷的背部肌理分明,鞭伤深深浅浅交错着,最深的只有两道,可见是忠勇侯气得最狠时候抽的,别的血迹已经干了,甚至有结痂的模样。
阮阮从袖中掏出问春华拿的伤药膏,摸到指腹上,给他一点点涂上。
谢明瑞一愣,任由阮阮给他整个背部的所有伤口涂完药膏。她指尖发凉,猜药膏里有薄荷成分,涂到伤口上应该是既凉又刺痛的感觉,谢明瑞却始终不发一言,连一开始的隐隐抽气都克制着。
阮阮涂完,拿过放在一旁的干净中衣,要替他穿上。
一直沉默的谢明瑞这时终于开口了,“我自己来。”穿完中衣,阮阮再递给他那身鸦青色澜袍,谢明瑞盯着上面的灰尘与血污不动。
这时候倒是犯上了贵公子的洁癖。
阮阮又往他身前送了送,“就穿这身,陪我去畅林苑敬茶。”谢明瑞手指微动,终究是披上了那件澜袍。
两人匆匆在家祠外的石桌上吃了东西,一路往畅林苑去。
阮阮走得急,因为不熟悉路面,被一处小石阶绊了绊,险些摔倒,还好谢明瑞转身,眼疾手快扶住了。“早过了奉茶时辰了,急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