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能这麽回答。
她怀疑谢明瑞是听见了什麽风言风语,知道明蓉早有心上人,才有了试探的心思,于是闭着眼睛,捂着良心,把谢明瑞夸了一顿。
“夫君也说,明蓉生自书香世家,若倾慕饱学之士的博古通今之才,我自己博览群书,假以时日也能够做到。但像夫君这样肆意随性,游走在方圆规则之外,而不畏惧世人眼光的,却是世间少有的通达。”
谢明瑞沉默,仿佛过了片刻才理解她说了什麽,声音里带着一点古怪的笑意:“明二姑娘,你真的这麽想?”
“当然,”阮阮打铁趁热,“时辰也不早了,夫君我们早些喝合卺酒吧,误了吉时不好。”
鬼知道有什麽吉时。
她只是不想再招架谢明瑞没有章法的行动和问题。
合卺酒选的酒大多数不醉人,但她之前趁着粉黛不注意,在合卺酒下了药粉,能够让千杯不醉的人也变得不胜酒力。
这是她之前替一位世代乐工的琵琶娘子梳妆时,对方给她的报酬。
谢明瑞终于又拿起了白瓷酒杯。
半掩着的窗扉却传来了一阵鸟类翅膀扑棱扑棱的声音。一只通体雪白的滚圆大肥鸽子,停在窗棂边上,歪着脑袋好奇注视婚房中的璧人。
阮阮微讶,谢明瑞还有在忠勇侯府养鸽子的爱好?
谢明瑞皱眉,不知是浑然不在意所谓的婚仪传统,还是被鸽子打岔忘记了,顺势举到嘴边,只轻抿了半口,就放下酒杯。
他走到窗前,背对着她,似乎摸了两下鸽子油光水滑的羽毛,随即从窗边小几的瓷罐里,捏了一把粟米洒在窗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