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起头看那城门之上,却无城匾,只有剑痕入石。
剑痕为墨,气势磅礴而尽显不拘风骨,乱石上刻有三个大字:久幽城。
“好厉害的字,好厉害的剑气!”
望得久了,竟被石里厚重得快要溢出来的气势惊骇。
“心中有沟壑,落笔有山河。不知是怎样的惊才绝豔的人,才能写出这样的字。”宁知仰着头,叹了一句。
有个清淩淩的少女声音,在一旁接上她的话:“什麽惊才绝豔,不过是个老头儿,腰都直不起来、剑都握不住那种。下雨天还会耍赖说自己腿疼不能做活儿。”
这话说得,倒像是认识在石上提字的人。
衆人循声望去,却只见一头发花白的老妪,正坐在石头上歇脚,旁边还摆着两筐菜篮,水灵灵,新鲜得紧,应当是趁着清晨来城外卖菜的老人家。
愈来愈多摆摊卖菜的人陆续赶来,大家彼此都很熟悉,热络打过招呼,随着雷声催促,衆人连忙将菜摊挪去城池之下,免得框中菜被淋坏了。
温故看了半天,哑然:“方才,总不会是这婆婆在说话吧?”
“是这里,这里!朝树这儿看。”女子声音又起,衆人这才绕过老婆婆和一衆摊子,注意到了路旁的古树。
古树参天,已有不少年岁,衆人避雨却不敢朝古树这儿来,因此一圈都清净无人。
一团雪白柔软的毛缓缓露出身形,先是短小的尾巴,再到可爱的四肢,最后露出个头来,竟是个毛茸茸的可爱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