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珏:“连太初门那位颇具盛名的琴师也不能?”
宴川看他一眼,一副你在开什麽玩笑的表情,莫名道:“自是不能。”
“那何苦?这样逼着师妹成长。”钟离珏轻叹了声。
“非是我逼她,是她自己有心。”宴川顿了顿,“我不过顺应她的想法,帮她一把。”
不等钟离珏回答,他又侧头去看窗外细雨,道了句:“这样也好。”
“我常在魔域,无法与她同行,总有我护不到她的时候。何况我这个位置——有些事做不得,也只能她去。”
钟离珏愣了愣,艰涩地想了会儿,才跟上宴川思路,试探着揣测他的意有所指:“你是说,有朝一日,小师妹或可将书院解禁?”
“也许,是她在助我。”
宴川轻而缓地牵了唇角,剎那间如朔风回雪,将这一室迟滞的晦暗沖淡,连同窗外雨也渐渐停了,似乎方才的所谓萧瑟秋意,不过只是一场短暂的错觉。
钟离珏还想说些什麽,宴川却只道:“放心吧,她可是宁知。”
这还是第一次在人前,不唤她作小徒弟,而是认真喊她的名字。
宁知、宁知、灵芝。
倒真是人如其名,蔓蔓日茂,芝成灵华。
宴川垂眸,将小徒弟的名字放在心间,轻声唤着,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