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昨夜一让影刃传召,阿柏可就归心似箭一刻不敢耽误地回来了呢。”
古榕怒道:“口舌这般伶俐,手脚却如此啰嗦!”
他无意与易柏多费唇舌, 冷声问:“大旱已经三年了,死的人越来越多,就连族中小树也快要支撑不下去, 我只问你一句,到底何时动手?”
易柏做出一副惊讶的神情来:“难道是我不想动手麽?且不说行宫守备森严,那安平公主可是金丹期的修士, 我一小小草妖, 光是潜伏在她身侧都已耗尽力气, 我能如何?”
古榕冷哼一声, 一节枯藤自土里拔地而起, 对着易柏后背猛烈一抽。
易柏不察, 吃痛闷哼一声, 单膝跪倒在古榕身前。
“信口胡言!”古榕声音发寒,直接驱动易柏体内与树族的契约,将他五髒六腑紧紧攫取住, 一双无形的手按压得易柏面色苍白,大汗涔涔, 古榕方才出了口恶气,缓缓住手。
得到发洩的古榕平静道:“就当你先前说的都是真的。如今行宫的守卫都被安平公主抽调去各处布施棚维持秩序,她身上的灵力也早已被聚灵阵调走,与普通人无异。”
“为何还不动手?”古榕问。
被树皮上巨大的双眸注视着,易柏冷汗涟涟。
他本体不过是一株凡界随处可见,再普通不过的淩风草,是他倚身生长的大树在漫长岁月中开了灵智,这才连带着它也啓了灵。
他妖力低微,更无天赋可言,大树见他日日被践踏,生了怜惜之心,这才与他签了树族的栖宿契约。大树以自身灵力哺育他,助他化形,再借他的眼与双腿,去看看自己未曾走过的这世间每一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