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重伤已经天下皆知,我何不用来引她入局呢?”
白汲愕然,他三两步上前,一把揭开白若瑾的被子。
只见他身上虽然包扎得厚实,但胸前还是染了些零星的血迹。白汲狐疑着,伸手按了按。
下一瞬,只见白若瑾面色苍白,几欲吐血。
白汲收回手,冷笑道:“这也叫不严重?”
白若瑾气若游丝道:“死不了。”
白汲连被子都懒得替他盖,坐回去道:“我应该预祝你成功?”
白若瑾轻轻咳嗽着,嘴角染上一丝猩红,他虚弱道:“伤在心脉的位置,险是险了点,但不至于会要了我的性命。”
白汲翻了个白眼,无语地瞪着他。但最终瞪不过他那双羸弱无辜的眼神,上前替他盖好了被子。
白汲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白若瑾,轻嗤道:“你还别说,我觉得你这回能行。”
他说完就走了,看起来一刻也不想多呆。
白若瑾静静地躺着,由始至终没有生气。他望着帐顶,眨个眼的功夫,眼神顷刻间变得温柔无辜,纯良无害。
他仿佛找回了往昔的快乐,一个人勾了勾嘴角,腼腆地笑着。
他知道白汲不会懂的,但只要一想到那个人或许会有片刻的动容,对他来说,便也足够了。
……
庞嘉雯踏上肃州那片陌生的土地,身边呼啸而过的风声都能让她紧张。
马车刚驶入那片铁蹄踏过的黄土,她便忍不住撩开车帘,四处张望着。
远处跶跶的马蹄声传来,阵仗之大,宛如排山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