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麽大的案子河南府根本不敢审,南阳郡王妃多半要押入京城的。
眼下南阳郡王还有一线希望,那就是获得江家和白家的谅解,两家都不追究。
可这太难了。
白若瑾第一个就不会同意,还有江怀,他既然敢绑了南阳郡王妃,想必就不会惧怕南阳郡王的势力。
“郡主还不知道吧?”白汲轻声问。
白若瑾摇了摇头:“小舅舅知道我还留了一个人证,当着嘉雯的面把那个统领杀了。他都没有审,又怎麽会告诉嘉雯?”
白汲问道:“那你会告诉郡主吗?这件事她迟早会知道的。”
白若瑾摇头:“我不知道。”
白汲都替他急了:“什麽叫做不知道?”
白若瑾苦涩地笑着,沮丧道:“小舅舅当着嘉雯的面把那个人杀了,你还看不出来吗?小舅舅要为嘉雯出气,他要为嘉雯报仇。他为什麽让人抓了南阳郡王妃却让河南知府去白家?不就是想把白家摘清,由他出面解决这一切吗?”
“既是如此,你让我去跟嘉雯说什麽?说我无能还是说我不如小舅舅?”
“嘉雯那麽聪明,她知道谁才是强者,她跟着小舅舅走是对的,只有小舅舅才能护得住她。”
白汲哑然,可瞬间又觉得心痛。
当初那个将他从泥沼中拉出来,高昂着头,矜贵不凡的世家子弟到哪里去了?
那时白若瑾才十岁,便可以轻而易举地说出:怕什麽?他们若是闹起来,便一锅端了干净!
去京城的时候,他也才十三,却已经能放下一身骄傲,坚毅果决道:不过是去见一个人面兽心的东西而已,待我查明真相,必将他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