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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老王八不知从哪儿得的消息,认出果子,回灌县找到我娘,哄她来成都府,又拿她哄果子出门。她亲手递给果子加了蒙汗药的茶水……药倒的果子,是被那王八蛋亲自扛到将军府的。”朵儿姐说起细节,恨得牙齿咯咯作响。她以为自己能控制住情绪,却不想这种烂事,无论说几遍,都恨得牙痒痒。

谢寒梅坐过去,轻轻拥住她,抚摸着她的后背。

“哭吧,就这一会儿,我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朵儿姐抱着谢寒梅嚎啕,鼻涕眼泪直往她身上擦。果真只是片刻,门外传来敲门声,“东家,守在衙门口的人回来了。”

朵儿姐立刻坐直了,拿帕子擦干净脸,深深呼吸、调节情绪。

成年人的世界,崩溃也是卡着时间的。

谢寒梅扬声叫人进来,来人禀告了府学串联的情况,也说今早已经确定有几个说书先生要开讲这桩案子。

谢寒梅起身,点了人马,吩咐道:“把花大两口子绑了,送到衙门去。”

朵儿姐也跟着起身,却被谢寒梅按住,“你悲痛欲绝、卧病在床,事情由我出面。”

朵儿姐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嗯”字,紧紧握着谢寒梅的手,多谢的话不用再说,谢寒梅对他们姐弟的恩情,又岂是一个谢字能抵消的。

朵儿姐明白,世人最爱拿孝道苛责人,这种猪狗不如的父母,也有人站着说话不腰疼。事情还少由东家谢寒梅出面更好,不能让果子在如此危险的境地,再冒被人指责不孝的道德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