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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张家小儿欺人太甚,他们居然敢合起伙来,欺负你弟弟。”寿宁伯夫人捏着帕子哭诉。

“是啊,姐姐,这回真不是我们的错。张侖领着几个勋贵家的子弟出去打猎,我们兄弟好声好气和他们打招呼,他们反而讥笑我们身上没有爵位官职,不配和他们一起。我们为了姐姐的名声,都準备打落牙齿和血吞的,可他们不依不饶,还说起姐姐的不是来。”大张国舅条理清晰得告状。

“就是大哥说的这样。那群人满嘴喷粪,说姐姐独占皇帝,没有贤德气度,是飞燕合德之流。我呸呸呸!这我们兄弟怎麽能忍,当即就和他们干起来了。”

“娘娘,你可听见了,是张家无礼在先啊。京兆衙门的人也拉偏架,说你两个弟弟身上没有爵位官职,是以民犯官。我的天爷啊,那些小崽子身上又有官职吗?不过是外头瞧着娘娘失宠,就看不起你娘家人啊。”寿宁伯夫人狠狠擤了擤鼻子,拉着皇后道:“娘娘,你可要给鹤儿、延龄做主啊!”

“娘快别哭了,我肯定给弟弟撑腰。你们说了半天,还没说是哪个张家呢?”皇后先安抚母亲弟弟,“行啦,万事有我呢。”

这,这就不好说了。寿宁伯夫人到底年纪大些,知道轻重。

大张国舅却不管那些,他姐姐是皇后、姐夫是皇帝,姐夫第一、姐姐第二,他就是第三!谁还敢要他的强!

“是英国公张家的!”

皇后也头痛起来,“可是英国公家的世孙张侖?”

“就是,就是,张侖身上也没有官职啊,京兆凭什麽偏私他们!我不服!姐姐,就是当着皇帝的面,我也敢说实话,就是不服!”小张国舅梗着脖子火上浇油,“他们肯定是听说了咱家的事情,来落井下石的。当初去城外运灰三天,还有人穿着锦衣华服,在山上指指点点,饮酒作乐,拿我们兄弟当笑话下酒呢。爹也一点儿不心疼我们,我们受了这许多委屈,他还让我们一味忍让。”

“娘娘,可不能让他们这麽嚣张下去了,都要骑到咱们脖子上了!”寿宁伯夫人如是劝说。

“那母亲的意思是……”

“娘娘去求皇帝,把鹤儿、延龄身上的官职恢複了吧。”寿宁伯夫人图穷匕见,“最好给延龄去个爵位,也不要多,一个伯爵总要有吧。鹤儿是长子,有他爹的爵位顶着,可不能让延龄以后真当白丁啊。现在娘娘还在宫里呢,他们就敢不敬,还不知道以后是什麽样儿呢。有个爵位,才能保住延龄一脉的富贵。”

这就异想天开了,皇后无语:“这麽大的事情,我怎麽和皇帝开口。”

寿宁伯夫人想想也是,自觉牺牲,退一步道;“爵位的事情后头再说,先把官职恢複了吧,不然他们都不好出门交际。”

“他们又没做出什麽功绩,让我怎麽和皇帝开口?”皇后很是为难。

“都受了这麽大的委屈,娘娘还不能和皇帝开口要个微末官职吗?”寿宁伯夫人叹息,“元子可是皇帝唯一的儿子,元子的舅舅却还是个白身,说出去也不尊重,外人要小瞧元子和娘娘的。”

“是啊,是啊,姐姐,求求你了,你去求一求姐夫吧。”

“姐夫一国之君,一言九鼎,一句话的事儿,我们又不要什麽高官厚禄,就给个四品虚职就行。都是为了家里交际来往,有个出身方便些。”

皇后让他们求得没办法,心软道:“行吧,我找机会和皇帝提一提。”

寿宁伯夫人和两位国舅喜笑颜开,这就没问题了!

“我可不打包票,你们也不要事情还没落定,就说出去。”皇后叮嘱。

“知道,知道。”母子三个如同没有听到一样,笑得开怀。谁不知道皇帝爱重姐姐,只要姐姐开口,多求一求,肯定没问题的。

母子三人又说了许多嘘寒问暖的话,朱晴才奉命把人送出宫。到了坤宁宫门口,寿宁伯夫人难得和颜悦色,打赏了朱晴一个小金珠子,“你在娘娘身边,多给两位国舅说好话,本夫人知你的好。”

“谢夫人赏。”朱晴行福礼,含笑接过寿宁伯夫人的赏赐。

等把人送走了,朱晴随手把金珠子一抛,跟在她身后的小宫女圆圆一手捞过来,笑道;“谢姑姑。”

“别,甭谢我,谢寿宁伯夫人。”

圆圆捂嘴偷笑,“寿宁伯夫人也太小气了,不过一个金珠子……”

“嘘~”朱晴在唇边竖起食指,提醒圆圆隔墙有耳,给她一个眼神,圆圆自己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