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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儿心里备受鼓舞,觉得自己待在家里伺候爹娘、喂鸡织布没有错,以后更该如此。

朱童生发火,一家子噤若寒蝉。他吃完了,碗筷一推,施施然出门去私塾了。

“你呀!”朱娘子戳了她脑袋一下,吩咐道:“你去白家,叫你白三叔过来一趟。”

“娘,爹刚说我不该往外跑呢。”朱晴委屈得一撇嘴,眼泪就顺着下来了。太失望!落差太大了,奉了一个鸭蛋给父亲,不说得夸赞,一个好脸色总该有吧。

“你爹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都多大的肚子了,还去地里浇水,儿子还要不要了。让你白三叔把家里的菜地浇一遍,如今正是菜蔬缺水的时候。咱家今年的菜就指着这些了,你不去,大雪天吃什麽?”

“嗯。”朱晴从鼻子里挤出个音节来,这样的道理,怎麽爹在的时候不说。

朱晴只得去白三叔家里把事情说了。白姓是菜户营的小姓,听说白家一大家子都是逃荒来的,家里地少,只能租菜户营本地人的田地耕种。当初朱童生要把地租给白家人的时候,族中人可是很有意见,族老都来家里说过。租地这种事情,自然可着同族的血亲。可白家人出的地租高,又肯下力气,平时也愿意帮家里干点儿体力活。

她家这一脉,可不就缺能干重体力活的人嘛!朱童生也不是那麽不食人间烟火,家里的地一直租给白家。

白三叔听了朱晴的传话,立刻应下,答複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去浇地。免得其他时间日头大,把菜烧着了。

有了白三叔的话,朱晴也能交差了。

今天去干什麽呢?单刀会的热闹已经散了,附近也没有排社戏的,族里更没有祖宗过大寿,没地方能蹭饭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