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程宁,我以后不会再瞒着你。”顾徽将她的手拿到胸前,恳切的问:“所以,这次的事情,原谅我好吗?集团的权利我也还给你。”
她替他掖了下被角,低着头说:“我没有因为集团的事对你生气,我知道集团那群老东西有多麽难缠,而且我不是自己把他们制服的,你就算说是把权利交给我,我也不能立刻接住。就像当时我妈把集团交给我们两个,最后只有你接住了一样。”
“可是……”程宁有些犹豫。
如果是没有发生今天的沖突,她或许就原谅他了,可刚刚当她被他紧固在怀中无法挣脱时,让她産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虽然她仍然喜欢他,当他瘫软在地上时,她仍然急切的为他的身体担忧,可这不代表她要抛弃原则的爱他。
他轻声的问:“你真的不想让向戚戚走吗?如果你真的不想让他走,也可以不让他走的。”话虽然这麽说,可表情却一副委屈劲,直把程宁给看笑了。
她拍了拍他的手:“最后再说一遍,我跟向总真的没有一点点可能,其实集团对他来说也未必是个好的发展地,离开也有好处。”她停住,然后认真地说:“这次的事我不怪你,可顾徽,我需要一点时间,认真的考虑我们两个的事,和其他任何人都无关。”
她的迷茫
双方僵持了一段时间后,顾徽最终还是答应了程宁要独自冷静几周的提议,还亲自替她买了海南的机票、预定了酒店。他其实对海边是有阴影的,毕竟前世就是在游艇上被她推下水,可程宁非常坚持,他只好妥协。
程宁对这次出游準备的很充分,提前一整天都在书房里写写画画说是準备假期规划,她说以前忙于工作都没好好享受过,这次要尽情的感受一次海风。
出行当天顾徽亲自开车将程宁送到机场,或许是这次僵持的胜利让程宁心情很好,她一路上都在哼歌,看顾徽一直一副被抛弃的小表情,还有心情调侃他。
“怎麽?是想到我要享受阳光沙滩帅哥了,这麽早就开始吃醋啦?”
“……是。”
见顾徽这麽坦诚的承认自己吃醋,她也只好安慰说:“好啦,我只是去一个月而已,如果你真的放心不下,最后1周也可以来找我。”说完补了一句“不过你前3周千万不要来找我,说好让我一个人思考下人生问题的,嗯……每天晚上可以打一次电话,不超过1个小时。”
顾徽捏了捏眉心:“我真的不明白,你说你不是要离开我,那为什麽一定要和我分开一段时间呢?”
程宁靠在椅背上,她向窗外看去,车速并不快,夕阳洒满整个城市,高楼上被染上耀眼的金色,街边的绿化带从身边消失,又出现。这个城市和她上一世所生活的城市几乎没有区别。
她扭头看向身侧的男人,他穿着白色衬衫看上去显得很消瘦,可她知道衬衫之下他的肌肉有多麽的强壮。
这个世界和她之前的世界到底有什麽不同。
她学生时期试图忘掉世界差异,按自己的想法去生活,可周围想要被她保护的男性、和挑衅她的女性都时刻提醒她,这种想法的她是个异类。
工作后接受世界差异,竭力融入,可身边最亲密的人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让她明白,并不能简单的将自己认知颠倒套用。
前世到底存不存在,是不是仅仅只是一个梦,如果存在,那麽她到底是谁,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她来到这里到底是神的意志还是只是时空的偶然,将她从一个普通人置换到性别阶级双重优势地位,是对她的奖励吗?
如果不存在,为何会有梦如此真实,古人总说从梦里得到了神的啓事,那麽这些梦又预示着什麽,神想要告诉她什麽啓事吗?为什麽选她,是在警告她吗?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割裂成两个人格,一个人格说:你管这麽多做什麽?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反正世界只存在于你的心中,只要能快乐,你可以放任自己做任何事。
另一个人格说:你要认清自己的心,你要守住自己的心,世界是客观存在的,你既然已投身其中就需要适应规则,不可以恣意妄为。
在这两种声音的左右下,她终日惶恐不得安宁,她心中有一个小人一直活在恐惧中无法长大。
以往她投身在现实世界里,时刻告诉自己现实意义的成功才是最重要的,她用忙碌的工作和爱情压制住心中的不安,可如今现实世界抛弃了她,她才发现之前只是对心中的裂痕视而不见,并没有填补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