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样的情绪,在下火车时候,达到了顶峰,以至于她甚至想不管不顾的把衣服脱下来。
因为衣服上居然有虱子,居然有虱子呀!
陆茵茵只觉得浑身刺挠的像是被针扎,鸡皮疙瘩就没平複过,一浪接一浪的在全身涌起。
甚至尽管头上包的是自己的围巾,她还是觉得头骨都在痒。
她自认她此时的状态紧张到你看我一眼,我就觉得你是在挑衅我,我就敢上去跟你大战三百回合。
她需要立刻有个落脚的地方洗漱换衣服。
因此,列车到站的第一秒,陆茵茵就提着包袱,噌一下的站了起来,飞快的沖出站台。
当然好歹记得找了家百货商店买了些见面礼,用十斤粮票跟个大妈换了几斤糖票,买了几斤糖果。
除了商店就奔走于问路、坐车、转车、再坐车、再转车的路上了。
人在专注于一件事情的时候,很容易会忽略其他的事情。
就好比她在辗转三辆换乘公交,冒着大雪在京城花了近三个小时找到电报上所写的地址。
等她毫不在意门口站岗的小战士打量的视线,疲软的靠在一旁的墙上喘气的时候,这才想起来,她已经一天多没吃饭没喝水了。
放松下来就觉胃有些抽搐,还有点血糖过低的晕眩症状,陆茵茵靠着墙壁缓缓滑落,最后靠坐在雪地上。
一直注意她动向的警卫出声制止:“同志,同志,这里不能坐的。你是不是不舒服,不要帮忙?”
“我知道,我没有事情,就是有些低血糖不舒服,我坐一会,一会就好。”
陆茵茵摆摆手,休息了几分钟,含着一块水果糖等低血糖的晕眩过去,才拍拍屁|股起身走到门口,顺手抓了一把糖递过去把早就準备好的电报一起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