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里有痛苦,有迷茫,更有几分不知所措。
医生护士给他换药,他却好似还没清醒,感官迟钝的望着病房忙碌的衆人,直到病房内再次安静。
他好似在梦里经历了一生,明明梦里有那麽真实的情感、记忆,一醒来,脑中的记忆却像是融化的雪花消失的彻底,唯有那些痛彻心扉的情绪,还在他心底隐隐作痛。
真是好漫长的人生,好像,好像做了一场梦。
梦醒了才发现,原本清晰无比的梦境,好像沙漠中的脚印,风一吹就没了痕迹。
他只能强行记住一些碎片,这令他的头疼更加严重。
为什麽怎麽会梦到父母出事呢?
难道是太过想家,即便形势紧张,父母都在爷爷庇护之下,也绝对不会出现梦里的情况的啊?
对了,梦里到底出现了什麽情况呢?
记忆消失的无痕,可心髒却抽动似的疼,就好像,就好像亲眼看到母亲在他面前去世。
“副营长,副营长。”
陈平把手上热气腾腾的铝制饭盒放到一旁的小柜子上,轻手轻脚把谢临扶着坐起来,然后把饭盒放到了谢临手里,拉回了谢临混乱的思绪。
谢临接过手上的白粥,擡头望向年轻小战士稚嫩的眉眼:“你是……陈平。”
“嗯,副营长你还好吗,头还晕吗,医生说你扯到了伤口,有些开裂,没什麽大碍。你要要什麽跟我说,可不能在把伤口弄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