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连山媳妇就叹气,嘀咕道:“大家都说栓子八成跟他娘是一个病!打娘胎里带来的毛病!治不好的!栓子他娘蹲河边洗衣裳的时候,突然抽啊抽的,一头栽河里淹死了!”
王连山点了一支烟,沖媳妇摆手,示意她别说了,转头问李芳草,“李知青,你有啥事啊?”
李芳草客气的垂手站在一边,说道:“我前几天去山上转了一圈,采了点木耳,今天去县城供销社问了,人家说能收这个东西,我想跟您说一声。”
王连山明白了,李芳草是想卖木耳挣点零花钱。
这两年没有之前管的那麽严了,农民可以把自家産的鸡蛋,菜,鸡鸭鹅拿到供销社去卖。
“那玩意能卖几个钱?上山下山的找还不够费功夫的,晒干了轻飘飘的占不了秤。”王连山不以为意的说道,“你要是愿意去卖就去吧,倒也不违反政策。”
这群知青日子过的苦,都是群半大孩子,他不想为难他们。
李芳草心里松了口气,赶紧点头,“谢谢队长!”
回到知青点,周三喜去村里串门了。
贝贝摇着尾巴欢喜的围着李芳草打转,李芳草给小狗掰了一个高粱面馍,小黄狗摇着尾巴,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睛巴巴的看着,小声呜咽着,显然是饿了。
李芳草从暖瓶里倒了点开水,把掰碎的馍泡软了,放凉后端到了贝贝前面。
小狗整个头都埋在碗里,大口大口吃着。
李芳草伸出手指摸了摸贝贝毛茸茸的头,轻声说道:“快点长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