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谢子夜身上的药瓶捡起,塞入男人手中,认真地说道:“谢道友,魔气定是另有来历,与你无关,并非你与生俱来。”

所以,你不是天生坏种。

“你还有救。”

纪清昼语气坚定,“我虽不清楚魔气从何而来,该如何制住,甚至从你身上剥离,可它既然不属于你,那你便还有救。”

“你明明都不知该如何救我……”

谢子夜攥紧了手中药瓶,指节发白。

他双眸紧紧盯着纪清昼,声音冰冷仿佛在质问,又藏着一丝颤抖如在期待什麽:“你怎能保证,我还有救?”

“我说了。”

纪清昼擡手,握住别离剑剑柄,手腕微转,别离剑如切豆腐一样,轻易切开古树树干,横在谢子夜脖子上。

冰冷的剑锋贴在男人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肌肤上,印出一道细细的红痕。

纪清昼声音平静:“救不了你,就杀了你。”

谢子夜怔怔望着近在咫尺的纪清昼,一时说不出话。

“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死。”

纪清昼朝谢子夜微挑眉梢:“那就没什麽好怕的了。”

“……你。”

谢子夜张了张口,却只说出了这一个字,便停下了。

他喉结滚动,下巴微擡,直视着这个横剑抵在自己脖颈处,此刻轻易掌控自己生死的女人。

“纪道友。”

从始至终,谢子夜对纪清昼的称呼都如此客气。

哪怕入魔与之生死搏杀,他也是如此克己守礼,唤纪清昼为道友。

谢子夜望进了纪清昼那双平静无澜的眼眸。

她明明没有说什麽激蕩人心的话语,更没有许诺一定能救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