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集体学校读了两年书,其实那个作用不算大,因为那就是个扫盲班,还有更多就是给不懂也不清楚新社会的群体讲述什麽是新社会。
出来会根据情况给大家安排工作,但工作都是极其简单的,比如以前在码头的依旧会在码头做一些货物搬运的工作。
陶一平从扫盲班出来之后做的工作也和以前在码头差不多,不过他不愿意吃苦,干的是帮人跑腿的事情多。
在码头的时候他的知识都不足以支撑他做很多需要文化的工作,偏偏到了南安市找到家人之后他只经过了一年学习他就考上了医科大学,这还不算他进医院后两次翻译过苏国医学文献,可据顾啸行了解他学医的时候接触到的更多的是英文,而非苏国语言。
当然也不排除陶一平真是天才,可短短几年时间他不管是医学知识和文化素养一下拔高很多,其实挺惹人怀疑的。
当然更主要一个让顾啸行想要查查陶一平档案的事情是因为张副院长的离世。
当年张副院长离世这事不说轰动,却让很多人唏嘘,因为他是自杀而死。
作为一个医生,他因疾病缠身,无法忍受疾病带来的疼痛在一个深夜选择服毒自杀。
昨晚听了沈凝初的话,顾啸行觉得既然要查,那就彻底一些。
只是不巧陶一平带着医疗队去泉山给当地人看病了。
如此倒是给了顾啸行和陈律方便,只是看了他的档案,顾啸行觉得他应该把目光放一放在陶一平这里了。
“小顾,看完了吗?”现在管市医院档案室的是蔡鹤章以前带过的兵,后来因伤退役,去了南岸市医院,现在就负责医院档案室的管理。
“钱爷爷,我们已经看完了。”说完把装好的档案递还给钱红军。
钱红军把档案归于医院职工档案处便带着顾啸行和陈律出去了,作为曾经部队的医院他也没问两人突然过来查医生档案是为什麽,只热情的招呼两人:“小顾接下来你们还有事吗?没事就跟我回家,你林奶奶去年做的腊肉还有,咱们爷俩好好喝一杯。”
顾啸行觉得档案能看出的问题太少了,正好也想了解一下陶一平的情况,毕竟回家这麽多年他也没改名也没结婚,他相信钱爷爷在医院这麽多年肯定更了解。
“好啊,那我们就叨扰了。”
钱红军笑着摆摆手:“说什麽叨扰,我还巴不得你们常来。”钱红军有两个孩子都在省城安家落户了,南安这边就他和妻子两个人,还是很喜欢家里热闹些的。
中午顾啸行和陈律买了些水果和麦乳精就直接去了医院职工楼,到的时候林奶奶的腊肉都煮香了。
钱红军见两人过来热情的把人迎进屋,看着两人买了东西还埋怨了一番,不过陈律会哄人,三两句话把人说的眉开眼笑也没空拒绝了。
原本两人打算去厨房帮忙,不过林奶奶以厨房太窄了没让。
坐下后两人和钱红军寒暄了几句,顾啸行便问起了陶一平的情况。
“对了,钱爷爷那个陶一平被找回来的时候您都在市医院工作了吧。”
钱红军点头,“是呢,我过来的第二年,当时大家都感慨这是老张两口子积德好善了大半辈子的福报。”
陈律问:“当时怎麽就知道陶一平是张副院长的走丢的儿子啊?”他刚才可看了档案里张副院长和陶一平特别不像,陶一平倒是和他妻子有些许神似,但属于不容易看出来那种。
钱红军说起这事儿还觉得是缘分,“当时咱们职工楼还不在这里,在靠江的那边,那天老张的爱人下班回去看到有个孩子落水了,正要呼救就看到一个年轻人脱了衣服就跳进了江里。”
“她也是医生,自然没离开,害怕把孩子就上来需要急救什麽的,也就等这麽一会儿的功夫,男人就把孩子救上来了,结果她发现男人肩膀上有个月牙胎记和她丢失的孩子一模一样。”
“就凭这点认亲了?”
“哪能啊?”钱红军摇摇头,“老张两口子倒是一口认定陶一平就是她们的孩子,毕竟胎记长在同一个地方,同一个样子这怕是没第二个,可陶一平根本就不认,一口咬定自己是孤儿,好像对亲生父母还挺恨的。”
“后来老张媳妇难受得很,老张四处托人终于找到福城那边认识陶一平的人,得知陶一平不是福城人,而是当年有逃荒的人从南城把人带去的,当初老张夫妻俩的孩子就是在南城丢的,只是过那人把陶一平带去福城没多久就死了,那会儿到处都穷,社会又不安定,自己都顾不过来谁还能管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