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要跟我说什麽?”沈凝初进门后就发现母亲沉着眉,似有很重的心事,这是往常从来没有过的。

母亲一向是个藏不住事儿的人,人性格又柔弱,遇到事情倒不至于六神无主,却总喜欢询问意见。

明显今天母亲的行为完全不一样了,沈凝初忽然心中闪过一个猜测,母亲不会也……

她正猜测的时候陈婉珍开口了,“小初,妈昨晚做了个梦。”

陈婉珍知道女儿是读书人有文化,是村里唯二的高中生,可若是说她们生活在书里,怎麽都觉得奇怪吧?女儿本来就胆小万一被吓到了怎麽办?

作为母亲陈婉珍的世界里只有女儿,不管做什麽事情都以女儿为重要。

所以她说自己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今天的事情,只是梦里是女儿出事了,现实却是王大花掉进了水里。

这也是为什麽她跑过去就还没问明缘由就敢质问王大花母女的原因。

沈凝初听到母亲的话瞪大了眼睛,不过不是吓到了,而是她真猜準了,母亲还真的知道了一些事情,穿越都能发生,重生又有什麽奇怪呢?

“难怪……”沈凝初听完母亲的话终于明白王大花来自己跟前干什麽了。

陈婉珍:“难怪什麽?”

沈凝初坐直了身体,对着母亲眨了眨眼睛说:“下午我刚打到胖头鱼的时候王大花就跑我旁边,我知道他们一家子从来都没安好心,没搭理她,不过我往河里扔竹耙的时候王大花在我旁边扭了一下,差点撞到我,但我有準备,以为她想把我竹耙弄到水里,我就闪身躲了一下,结果转身她就落水里了。”

陈婉珍没想到女儿比她想象的还细心,这麽细微的危险也注意到了,陈婉珍欣慰得不行,“难怪你爸以前常说我们小初是最机灵的。”

说起这事儿陈婉珍还有些自责,明明女儿小时候活泼可爱,浑身都透着机灵劲,可就在丈夫牺牲之后,她因为难过,忽略了女儿,害得女儿生了一次大病,人都烧昏阙过去了,好不容好了之后,但自那之后女儿就变了不少,胆子变得很小,人也不爱说话了,就那种身上的机灵劲儿一下就没了。

现在听到女儿的话,结合最近女儿的性格变化,陈婉珍发现小时候那个女儿好像又回来了。

她想肯定是丈夫沈柏平保佑的,他肯定也不允许自己的女儿出事。

沈凝初听母亲这麽一说,忽然脑海里闪过一副画面,她站在院子门口,看着门口停着的绿色军车,然后车上有一个身穿橄榄绿军装相貌英俊的男人朝自己挥手:“小初,乖乖听妈妈的话,爸爸今年过年回来陪你们过年,到时候爸爸带你们去省城看灯会!”

难怪今天在河边听到王大花是想推自己下水有一瞬特别熟悉,好像有些事她已经经历过了一样,原来这本就是她的家,她的人生。

当发现自己就是属于这里的之后,沈凝初忽然抱住了自己母亲,原来她不是孤儿,她也是有爸爸妈妈的孩子,“妈妈,你放心吧,你机灵的女儿回来了,以后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不让妈妈您担心,也会好好照顾您。”

陈婉珍被女儿这一抱心也跟着软得不成样,更没计较女儿的变化,反正不管女儿什麽样都是她最爱的女儿,心里也发誓这一次不仅要保护女儿,还要把那所谓的鸠占鹊巢的人都赶出去,不会让书里的一家人的悲剧发生。

当然现在还是要先解决陈家的那几个,她在陈家当牛做马那些年不可能就这麽算了。

关于自己身世的事情陈婉珍暂时还没和女儿说,毕竟父母还没找过来,这时候她也不知道她亲生父母到底知不道自己养大的孩子不是自己的。

而且她记得亲生父母住在军区,那地方也不是什麽人都能进去的,她若贸然去了指不定人没见到,还惹的那个假女儿的注意,书里她们可比陈大勇夫妇要心狠手辣得多。

她们借着势要做点什麽太容易了,既然都重来了一次,陈婉珍就不能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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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就在千里之外的西城军区驻地,顾啸行才刚从首长办公室出来,迎面闪过一道黑影,他一个侧身躲过。

陈律没偷袭成功转而哥俩好的一把勾住顾啸行的肩膀问:“顾副团好身手啊!”

顾啸行嫌弃的把陈律的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拍开,神色平淡的开口:“有事说事?别套近乎。”

两人从小一块儿长大,一块儿上学,后来又从军校直接到了部队,不是亲兄弟也胜似亲兄弟了,陈律早就习惯了顾啸行这副德行,连顾老爷子都常在吐槽自己孙子白瞎了一张脸,偏生了一个狗脾气,谁见了都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