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洵神情严肃,一字一句地将这句话完整而清晰地吐出。
他看向昔颜的眸子,淩厉又深不见底。
嘴角也没了往日的温润,整个人阴沉又冰冷,令昔颜不寒而栗。
“哪来的八百里,大人你胡诌的吧?”
昔颜说话间,稍稍后退两步,拉开了与顾洵的距离。
“你来的时候,签的契约上写着呢。”
顾洵从怀中掏出一张叠着的纸,慢条斯理地展开,出示给昔颜看。
“契约年限是五年,除天灾人祸外,毁约就要拿毁约银子。”
昔颜不相信地拿过来那张契约,自上而下,从右向左,逐字逐句看去。
当初为了有个栖息之地,昔颜签字画押时,本就没有细看。
再说,全是繁体字,那会儿她也认不全。
现在,顾洵竟然拿这个来卡她,昔颜顿时悔不当初,眼睛滴溜溜转着想办法。
“这上面也没说拿八百两啊?”
放下契约,昔颜深吸口气,擡头正对上顾洵漆黑的眸子。
“除天灾人祸外,如若毁约,其罚惟倍。”
顾洵修长的手指,从昔颜手中将契约拿走,又指了指“其罚惟倍”几个字,让她仔细看。
昔颜皱起眉头,凑近看到那个“倍”字旁边,用小字做了注释。
“按每月工钱的四百倍,收违约银子。”
昔颜弯下去的身子,瞬间弹了回来,口中凉气倒吸,又紧紧咬住唇角,眼神左右乱晃,气到不行。
契约是她亲自画押的,旁边还有县衙的大印。
昔颜要想反悔,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