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耐烦地从怀中掏出一小沓英镑,分出一半儿来,拍到桌子上,算是按索澜迪说的办了。
索澜迪也不推辞,一把抓起,就近塞到了梳妆桌里。
这本来就是她的钱嘛!
白朗控制了她的日常生活与工作这麽久,都没有叫她患上什麽劳什子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张年年见他们之间的矛盾已经和平解决,就没多话,直接进了厨房。
开始做饭。
两广地区的人,比较讲究,注重养生,吃饭之前要先喝汤。
记忆里,上海人好像没有这种吃法。看江奇霖那副大喇喇的街痞样儿,若是上大菜之前,先给他来一锅素菜清汤,也甭管味道如何,那牛脾气上来了,八成是要骂人的。
于是她决定,先做江奇霖十分想念的东北大菜。
这“东北靠三样”名字里就带地域特性,是一道地地道道的东北大菜。
菜市场买来的猪的各种器官,是干净光洁的,但她还是用手揉搓着,在清水中过了一遍,这样做出来、吃下去才安心。
猪肠油就是猪肺上包裹的一层油,长长的一条,状似鸡冠,因而又叫鸡冠油。
她把猪肠油从水盆里拎起,放到菜板上,切掉不能吃的淋巴,再用刀改切成大块儿,跟同样改切成大块儿的猪腰子、猪脾髒一起,倒入锅中,加一层清水,撒一小把葱、姜外加料酒去腥。等水沸腾后,撇去浮沫,挑出葱和姜。
将彻底涮干净了的“三样”,用大漏勺捞起,转入空锅中,再铺一层清水,烧大火烤干水分,再改小火慢烤,直到把鸡冠油的油脂都耗出来。